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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土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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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土改

由於謝良臣是保舉兩人出征的主要推手, 所以他暫時接替了江尚書首輔一職,管著內閣要務,協同前線大軍作戰。

大軍出發的那日, 謝良臣即上奏請求工部督造兩物——突火/槍和震天雷。

尤其是震天雷,他立主此物在戰場上必有大用,宜加緊辦理,至於突火/槍,因為工序覆雜,可以緩緩圖之, 等造夠了一定數量,再裝備軍隊使用。

至於如何造,謝良臣給出的答案也是現成的, 即他翻閱《武備志》等兵書時觀圖有感,後潛心專研成圖。

他當過工部侍郎, 因此能接觸到這些民間禁書再正常不過了,朝中倒是無人起疑,只是對於他說的威力卻不怎麽相信,畢竟這東西早在宋朝時就被發明了出來。

當時由於此物有各種各樣的瑕疵, 比如容易爆炸、使用不便以及時常啞火等等, 所以早就被棄之不用, 大家又重回了以弓箭為主的戰鬥模式。

謝良臣也不啰嗦,直接將命工部按圖紙將改進版的震天雷造了出來, 然後現場演示了一下。

等看見他在十餘丈外丟出□□,而被擊中的爆炸之地不僅被炸出了一個大坑, 而且周圍稍微細一點的樹木直接被齊根折斷, 粗一點的大樹也被炸得樹皮翻飛後, 眾人立刻就激動了。

這東西要是能大量裝備前線士兵, 那可比大炮厲害多了,畢竟大炮無準頭且只能遠攻,而□□卻可以多點殺傷!

初代版本的震天雷光是火藥便能裝三四斤,再加上外頭以生鐵密閉包裹,所以體積不小,別說是拿在手裏扔出去了,就是抱著都嫌沈。

可謝良臣手上拿的這個震天雷卻不一樣,不僅單手可握,而且重量適中,普通人皆能很容易就扔出去,且扔出去後不過瞬息就能爆炸,威力驚人。

這次現場演示過後,朝中對於制造震天雷的異議已經全部排除,工部即刻便下令要求工匠們日夜趕工,制造這種震天雷往前線運過去。

與此同時,謝良臣擅造工器的名聲也傳了出去,都道此戰勝負恐怕將因他改變。

眼見功勞即將落在他一人頭上,便有人看不慣,將他早年曾幹過的事拿出來說,開始進行輿論攻擊。

比如有小報說謝良臣早年讀書時就十分不專心,時常擺弄制造各種小玩意,甚至還寫話本,有辱斯文。

還有他入了翰林院後也不思進取,竟去翻譯各種西方傳來的算學書籍,不務正業。

等到後來,更有人透露出那“水泥”的配方也是謝良臣想出來的,就是為了讓親屬行商多賺錢,私心甚重等等。

原本這些人的想法是給他安一個沈迷奇淫巧技,不重儒家本道又貪財逐利的名聲,結果不成想,這些人越是深挖,挖出的消息卻讓輿論風向逐漸走偏。

因為謝良臣是如今的首輔,所以當有人掀起這種風向後,輿論雖一時嘩然,但是想著深挖他“黑料”的人更多。

於是在一番操作之後,他們找到了那含混提及的小玩意,最後發現乃是一種脫粒的機器,且若用這機器脫粒,竟比尋常握著稻谷摔打要快許多倍!

至於話本,據不願透露姓名的書店老板爆料,這些話本乃是謝良臣少年時所寫,是坊間賣得最好的話本,可惜後來謝良臣不寫了,害他只能一再刊印舊版賺錢。

消息一出,原本正挖空心思要找《驚案》作者的粉絲們立刻就沸騰了!

在確定了謝良臣的文風跟話本一致後,這群粉絲立刻將他吹捧成了少有俠心,立志為民除害的孤勇者。

且因為這群人中不乏文人士子以及一些年輕官吏,所以這些軟文的質量十分的高......

再說翻譯的西學書籍之事,各家小報在深挖之後,發現謝良臣翻譯的都是天文和數理方面的書籍。

看不懂之餘,他們便請了數位專業人士進行解答,得出的結論是,謝良臣算學造詣堪比國子監算學教授,並透過小報表達了希望與他切磋的意思。

而那“水泥”的配方,對此沿海人民表示,自從有了這東西,他們便再也不怕颶風登陸,而且他們城中的道路比之京城還要好,很是秀了一把優越。

爆料一一被證實且詳述之後,立刻就震撼了一眾吃瓜群眾,且因著這愈發離譜的名聲,外頭傳言也開始往玄幻方向走。

比如有說他能掐會算的,有說他能呼風喚雨的,甚至還有說他星宿下凡,以後死了會直接羽化登仙的,直接把他吹成了神人。

回到謝府,謝良臣剛下馬,謝存墨便從裏頭沖了出來,拉著他的袖子,雙眼亮晶晶的,仰著頭十分天真的問他:“爹,你真的會呼風喚雨嗎?”

見她目光狡黠,謝良臣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,虎著臉道:“不許瞎說!”

“咯咯咯!”謝存墨調皮的笑開,後又歪了頭道,“我還想說,要是爹真有神通,想考考你誰來信了呢。”

謝良臣學了她的模樣,也偏了偏頭,沈吟片刻後開口:“雖我並不會掐算,但也能大概猜到點。”

“哦?那爹爹猜是誰?”謝存墨不信,臉上帶出認真來,一個勁的追問。

見女兒先著急了,謝良臣輕笑一聲:“能讓咱們墨兒這麽關心的還能有誰?不是你奶奶便是你小姑姑。”

“呀!爹爹真的能掐會算!”謝存墨驚訝得張大了嘴。

謝良臣摸摸她的腦袋,無奈搖頭,帶著女兒進了內院。

“夫君。”盛瑗見父女兩人進來,起身迎過去,順便瞪了自己女兒一眼,“都快七歲的大姑娘了,怎麽還這樣跳脫?我看穗兒家的虎子都沒你皮!”

前些年因著丫頭到了年紀,盛瑗原本想給她找戶好人家嫁了,哪知這小丫頭卻非不願意,可要問她看中誰了她又不說。

還是謝良臣看出了點苗頭,在江著面前無意間提了一句盛瑗準備給穗兒找婆家的事,江著立刻急得不行,一下就試出來了。

因為兩人要成親,考慮到江著早已經被謝良臣放了籍在謝府任大管事,所以盛瑗也把穗兒的身契還給了她,兩人成親已有四年,兒子剛滿三歲,是個十分文靜的小孩。

謝存墨才不在意呢,男孩又如何?女孩又如何?誰規定她就必須得文靜,男孩子就必須得威武?

所以她娘這樣說,謝存墨不僅不生氣,反而得意起來:“皮又怎麽了?去年過年回老家時,奶奶還誇我皮實呢!”

趙荷花沒讀過什麽書,誇人也只會那幾句,小孩子要是乖她就誇懂事,要是調皮搗蛋,她就誇皮實,謝存墨就是調皮搗蛋那一類的。

謝良臣見自家女兒這傻樣,輕笑搖頭,卻見盛瑗眉間似有憂愁,不像以往那樣也笑逐顏開,便猜到是有事。

遂開口問道:“剛才墨兒說有家信來,是爹娘那邊的消息嗎?”

“嗯,娘說郭將軍那邊請了媒人上門提親,正來信問情況呢。”盛瑗將信拿出來,遞給謝良臣。

聽說對方直接繞過他將媒人請去了平頂村,謝良臣一時間只覺無語。

自上次托自己寄信被壓下,郭整又來他這兒探過幾次口風,在明白了謝良臣不會幫他之後,郭整除了仍時不時打著報恩的旗號來謝家蹭飯之外,倒是不提謝良瑾了。

他原以為對方碰了釘子,會就此偃旗息鼓,哪知後來聽江著說,他竟在小妹回瓊州之後,也偷偷找機會跟了過去,似乎是去解釋身份造假以及當細作的問題的。

不過他雖是跟過去了,兩人的關系還是受了影響,有點別扭著。

具體表現就是,在謝良材次子出生的時候,謝良瑾曾上京來住過一段時間,然後那段日子,郭整幾乎天天都來謝家做客,謝良臣趕都趕不走,而他小妹則總是冷眼相待。

但要說她真打算跟郭整恩斷義絕吧,對方每次上門,她又不會避而不見,說是不能失了待客之道,但是謝良臣也看得出,她還是對郭整有些情誼的。

而後謝良瑾離京回家,郭整又送各種東西去平頂村,有給謝石頭夫妻的,還有給謝家其他親族的,當然更有謝良瑾的。

據江著說,對於郭整送過去的東西,他小妹並未像之前一樣全丟了出去,而是收下放進了箱子裏。

對於兩人的這種來回拉扯,謝良臣不好說什麽,但是要問他郭整是不是良配,謝良臣肯定不這麽認為,畢竟在古代當將軍實在太危險了。

所以他既沒有阻攔也沒打算同意,甚至在他娘來信問郭整家世人品的時候,謝良臣也只寫了中庸之語,不誇不貶。

可他萬萬沒想到,這人竟直接釜底抽薪,派媒人去了平頂村。

憑著媒人的那張嘴,什麽話說不出來,那幾乎就是把郭整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。

趙荷花本就盼著女兒嫁出去,再加上以前郭整總往平頂村送東西討好她,如此一下就讓趙荷花動了心,於是立刻寫信過來問他情況。

其實哪還用問?只信中那句謝良瑾說“誰要嫁給他!”,就能明白這樁婚事成不成了。

他小妹今年已是二十六歲,此刻終於找到能相伴終生的人,謝良臣也替她高興。

只是他正想這是件好事,為什麽自家夫人會隱現愁容時,便見書信末尾他娘又極隱晦了提了一句,問他是否想過過嗣一事。

謝良臣與盛瑗成親已經十年,可兩人膝下卻只有一個女兒,別說是趙荷花了,就是京中不少人都在盤算著要不要送女人給他。

對於子女一事,謝良臣向來不強求,再說在他們兩人一個才三十一,盛瑗更是才二十八,還年輕得很,根本不至於為了生孩子的事如此著急。

於是將信放到一邊後,謝良臣便笑著開口道:“夫人可是信不過我?”

盛瑗原本心中一片冰涼,覺得婆婆既是來信催了,定然不可能讓夫君才剛過而立之年就抱別家的孩子來養,定是想讓他納妾,哪知卻聽謝良臣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
“娘說的可是子嗣大事,夫君怎麽又扯到我信不信你上了。”

盛瑗將手中的帕子扭了又扭,難得有點賭氣,後又見一旁的女兒正睜著眼睛定定看她,又把帕子松了,朝旁吩咐道:“先送小姐回房休息。”

謝良臣見她如此認真,卻是揮手讓人先下去了,同時招手讓女兒坐到他身邊。

“夫人不必擔心,或許別家一定要生兒子,但我卻無此想法,若是咱們真只有墨兒一個孩子,那以後咱們招贅一個女婿就罷了。”

說著,謝良臣還低頭看向謝存墨,半真半假道:“若是以後爹不讓你嫁人,反而給你娶個夫君進來,一大家子都要墨兒養活,你可害怕?”

謝存墨雖年僅七歲卻是個什麽都懂的,此刻方才明白母親為何憂愁,於是十分驕傲的擡了下巴,脆聲道:“我才不怕呢!小姑姑不就比將來的小姑父還有錢嗎,說起來也是小姑姑養著她夫君呢!”

童言稚語大膽又逗趣,盛瑗被這爺倆對話弄得哭笑不得,同時心中的擔憂也消散不少。

是呢,他們倆人還年輕,再要孩子並不難,再說實在不行,只要夫君不在意,她便是真給女兒招個贅婿又如何?

比起外頭人對她的指指點點,盛瑗寧願占一個不賢的名聲,再說這名聲裏頭有多少人是含著羨慕在說酸話她一清二楚。

若是要人人都滿意,別人怎麽說她就怎麽活,那這日子也不用過了。

想明白了這點,盛瑗也覺得夫君將女兒當男孩子養的決定十分英明,同時打算以後多教教女兒外頭的事,不要讓她真跟閨閣小姐一樣不通庶務。

見妻子寬了神色,謝良臣便朝女兒使了個眼色,謝存墨心領神會,朝她爹點點頭,給兩人道了晚安,回房睡覺去了。

屋中只剩下兩人在,盛瑗一下緊張起來,可是想到剛才她還下定決心,以後只要夫君在的時候,她便不再似以前一樣只當賢惠妻子,而要做魅惑妖姬,就又擡了頭,勇敢的擡眼朝對面看了過去。

謝良臣看她神色,微挑了眉頭,將隔在兩人中間的炕桌端開,聲音低沈道:“夫人,時間不早了,不知可否勞煩夫人替我更衣?”

對面人目光灼灼,俊秀的五官在燭光下愈發帶著蠱惑,頎長的身體舒展開,她一下就想到了紫色官服下那柔韌有力的臂膀和讓人心安的胸膛,再往下,則是結實平整的小腹......

盛瑗臉一下變得通紅,但是窘迫之餘她又唾棄自己,兩人都成親十年了,還有什麽沒見過,用得著臉紅心跳嗎?

於是就在謝良臣鼓勵的目光下,她顫著手開始解他的腰帶。

只是到底心慌意亂,盛瑗解了半天也沒解開,反而頭越來越低,謝良臣見狀,彎彎唇角,握著她的手,翻身將人壓在了下面,同時揮滅了燭火。

第二日,謝良臣依舊早早起床,精神抖擻,只盛瑗卻沒能似往日那般起來,依舊睡著深沈。

給她掖了掖被子,剛出門,一陣冷風襲來,謝良臣仍不住打了個哆嗦,於是又回房將床帳也放下了。

前線如今正在打仗,他暫時領了首輔之職,除了關註軍情大事外,許多日常工作也得處理。

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賦稅改革。

對於他此時提出更改賦稅一事,戶部尚書錢庸表示不讚同,認為此刻天下大亂,要是再改賦稅則亂中生亂,不宜此時進行。

張太後對此也提出了疑問,不過謝良臣卻道此乃瓦解對方根基之策。

說到底,行軍打仗靠的還是百姓,四王之所以能在短短數月之內拉起隊伍造反,說白了也是底層人民活不下去,誰給他們活路他們就跟誰。

所以謝良臣必定要對目前的土地稅收政策予以改變,切斷對方的有生力量,也算是為前線軍隊打配合了。

除此之外,賦稅改革還動了官紳階級的利益,若是不趁他們自顧不暇之際動手,等國內平靜下來,反對的聲音只會更多。

“可若是按照謝愛卿的意思將各稅合為一稅,那國庫豈非更加空虛,前線士兵糧草軍餉又該如何籌措?”張太後又問。

聞言,謝良臣便將手中折子遞上去,同時開始仔細闡述起自己的改稅辦法。

總的來說,他就是要把以前大融的各項雜稅進行合並精簡,只讓百姓們繳一種稅銀即可,但是總的收稅數目卻未有大的改變。

按照原本的稅收制度,百姓們要繳納的稅種既多且雜,很容易給貪官汙吏以可趁之機,借此巧立名目收稅。

如此一來,百姓負擔加重,朝廷稅收卻未增加,肥的不過是底下官員的荷包而已。

就像大融每年繳納糧食就分夏糧和秋糧,現在稅收制度改革之後,百姓們也可將需繳納的糧食折合成銀子,不用擔心出現之前榮縣收稅官吏刻意刁難的事。

而一旦將所有的稅種包括徭役在內,全部合為一項折成銀子繳納,則百姓明白自己只需交一次稅就可以了,既簡單又免去了地方盤剝。

同時謝良臣還提出了更大膽的想法,他要把全國的土地都收為國有,私人不可隨意買賣,土地由朝廷命各村丈量之後根據每戶人口數量,公平劃分,確保家家戶戶都有田種。

此言一出,朝堂震動,不少官員聽他說要推行此法,皆表示不可接受,還說他是瘋了。

謝良臣知道自己這是在下猛藥,不過也沒辦法,既然如今朝廷已然大亂,不若就讓其再亂一點,不破不立,畢竟要得到百姓的擁護,沒有什麽比讓他們獲得土地更有吸引力的了。

朝臣們大多反對,但此事對於大融皇室來說卻是件好事。

畢竟全國的土地都歸了朝廷所有,自然就是全為皇室所有,那麽稅收就可盡入國庫之中,而免去了被鄉紳士族們再盤剝一層的命運。

只是此法雖好,因為涉及到的利益階層太多,所以張太後並不認為真的能行。

體察到謝良臣的一片好意之後,雖然土改的建議被否決了,但融安帝與兩宮太後還是委婉表示自己會考慮的。

可惜他們要考慮,謝良臣卻等不得。

從第二天起,他便稱病不朝,同時暗暗命人放出消息,將土地改革之法傳遍國中,又讓人去信郭要與郭整,讓他們在已經攻下的城池裏開始實際施行土改之法,前線攻勢暫緩。

得益於前期各種小報的興起,雖如今各地都亂做一團,但是消息傳遞卻沒斷,尤其是關於前線的戰事和朝廷的動向。

因此謝良臣土改之法傳出之後,那些無地傍身,全家皆為地主鄉紳打工的貧農、佃農們幾乎是額手稱慶,不少人甚至從家鄉扛著鋤頭去郭要那裏參軍。

而國中輿論更是打得不可開交,有人稱此法可保國中再無百姓餓死,也有人稱此法是助長懶惰習氣,平白將人土地收繳分發本不該得地之人,是欺負良善。

當然,所謂欺負“良善”的說法,根本就是無稽之談。

且不說封建社會裏的鄉紳大地主們有多少人是良善之輩,就說即便此法實施之後,他們的生活也不會差到哪兒去,可尋常百姓卻動輒餓死。

謝良臣罷工之後,前線戰事立刻也出現了危機,同時全國各地輿論鼎沸,到處都是起義要求分地的農民。

宮中多次派禦醫來給謝良臣看病,可是禦醫根本不敢說實話,只得回宮稟報謝尚書的確還需靜養。

到後來,眼見前線戰事危急再不能拖,叛軍和暴動的人已經直逼上邶城下,一眾文官幾乎嚇破了膽,紛紛表示支持土改之法以求保命。

於是承平次年,融安帝下詔,表示全國土地盡歸朝廷所有,私人不得買賣,各村需重新清查土地,各家各戶按人口分田。

旨意下發那日,謝良臣的病好了,同時原吏部尚書錢庸被貶去地方,由他暫領吏部尚書一職。

正式上任後,他在處理吏部事務時發現不少朝中大臣結黨營私的罪證,於是又有一批人遭了殃,被去官發回原籍。

至於新調任上來的人,自然是以往在地方政績出色的官員。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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